第187章炎重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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噗嗤！
巖漿面上毫無征兆地冒出一個熱泡，繼而爆裂，漿液濺上臺階發出呲呲劇響。
那段臺階是傲痕他們剛剛走過的。
傲痕只用餘光瞥了身後一眼，轉目身前，鳳宮的主殿已近在眼前，只見大門之上停駐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雕像，它面向巖漿，本來巖漿本該是極其紅火之物……此時卻如鏡面一般映射出一個更為紅火的鳳凰影像，當真鬼斧神工，天造地設。
雕像鳳目半開半合，鳥喙向下，仿佛正垂眸對著巖漿顧影自憐，身後五彩彩羽平平舒展，細看之下，卻是宮殿內無數的亭臺樓閣，高低錯落，這番景象，豈是恢弘壯麗一詞可以囊括的？
常言仙凡有隔，這話不是毫無道理，人間的皇宮再如何裝飾也敵不過眼前這座鳳宮，即便召集再多的能工巧匠也是無用。
紫青繃緊了臉。
五鳳族的大長老炎重滄便在這座朝鳳殿裏面。
他們要越過整整十道門，有紫青帶路，前五道無人問津。但到了後五道，紫青與守衛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，他對守衛的態度愈來愈恭敬，守衛卻是冷淡得很，他們都是五鳳族首屈一指的長輩。
過了半個時辰，他們終於嘀嗒最後一道大門前，紅袍守衛冷冷道：“紫青，在這前頭的是族內聖地，你進去也就罷了，為何還帶著兩個外人？”
紫青直言：“我身後這兩位是神族中人，特來求見大長老，且事關炎長華，若非如此，我也不會為他們代為引見。”
“神族中人！”守衛吃了一驚，眉頭微蹙，幾千年間銷聲匿跡，世人早已當神族作古，不想突然之間又殺了出來，這對他們五鳳族如今的地位無疑是最大威脅。
守衛眼中多了幾分忌憚，頓了頓，才道：“你們再次稍作等候，我立即去稟報大長老。”
紫青急忙道：“請叔父向大長老另外言明，五鳳族未來的鳳凰真君柏舟身遭不幸，需要借鳳凰真火來重塑真身。”說著，它端出鳳紋斷劍。
“柏舟！堂堂……我知道了，這個也一同稟告大長老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守衛打開門道：“大長老讓你們進去。”
傲痕移步。
最後一道大門後面是一個寬大的方形廣場，傲痕在鳳凰峽谷上方時並未見到這個廣場，他未看穿就代表，這裏面設置了極為厲害的障眼法。
相離耐不住心中好奇，傳音入密道：“五鳳族的大長老是個什麽樣子？”
聞言，傲痕將視線偏向右面，向上，再向上，眼睛完全睜開，視線躍過廣場正中心團簇的鳳凰真火落在炎重滄的身上。
它是個什麽樣子？
活了幾千年的鳳凰，會是一只垂垂老矣，肚子臃腫肥胖，只能倒躺在寶座上的大鳥怪獸？不，那只是無稽之談。
五鳳族天性愛美。
就算是尋常人花上幾千年修飾自己，也必然能成為傾城絕色。
傲痕盡量言簡意賅地形容：“它是我所見過，最漂亮的鳳凰，如今的鳳凰真君難出其右。”
相離：“……”比炎真更漂亮，那毫無意外是難以言喻的漂亮
“先天神族銷跡多年。”上首端坐的炎重滄前傾鳳頭，巨大的鳥喙在傲痕兩人頭頂一張一合，聲音清越中帶著一股勁風，吹得兩人衣玦翻飛：“沒想到在老朽有生之年還能有緣見到。”
話音未落，龐大的神力已壓向兩人，半是試探半是求證。
東井笑著將那神力反擊回去，他擡頭道：“若無必要，我們亦不想上門打擾。”
傲痕則頭也不擡道：“我最不喜別人在我頭頂上跟我講話，讓開！”尾音冷冽。
一陣罡風應聲而出，吹亂了鳳凰羽冠。
“……”
無言中，炎重滄將鳳首收了回去：“紫青，柏舟如今何在？”
紫青雙手捧高鳳紋斷劍，低頭道：“無知小輩不知天高地厚，丟盡了五鳳族的顏面，有勞大長老費心。”
“罷了罷了。”炎重滄又道：“將其投入鳳凰真火中罷。”
“是。”
紫青雙手一送，斷劍登時墜入火中。
“柏舟！你已丟進我族顏面。”炎重滄道：“若不能自己重塑鳳凰真身，便死在這真火裏罷！”
柏舟：“是。”
“嗚嗚——”
火焰中漸漸傳來一種痛苦的低鳴，如泣如訴，柏舟似乎在承受極大的痛苦，他拼了命去強忍，但……神族重塑肉身便等同凡人重新拼湊被撕得粉碎的魂魄，實在難耐，是以柏舟時不時漏出一兩聲痛呼。
對此，紫青同炎重滄毫無表示，他們眼中只有恨鐵不成鋼的冷寒。
火焰劈裏啪啦地燒了一陣，突然躥出一個火球，裏面是一只鳳凰，它揮開周身火焰後立即倒地昏迷，顯然是耗盡了心力。
炎重滄冷聲道：“帶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紫青托起柏舟翅膀，鳳凰幻化作一個紅袍少年，二人身影一步一趨，最終消失在門後。
“好了。”炎重滄道：“無關緊要的人不走了，我們可以開始說正事……炎長華，你們從哪得知這個名字？”
傲痕道：“從一封遺書上。”
炎重滄楞了一下，鳳眼微瞇：“那丫頭果然死了。”
傲痕從中讀出另一層含義：“原來，此前鳳族大長老並未真正確認她死了。但我聽柏舟君說，炎長華是在黑水一戰被妖族偷襲不幸身故的。明明還未確認，為何要向族內宣稱她已不幸身故？這其中，難道有什麽特殊的緣故？”
“……”炎重滄停了一下，道：“一個銷聲匿跡，又早早摒棄了一族驕傲的無用之人，我為何不幹脆當她死了？就算她是我親生的女兒也一樣。”
這個炎重滄竟是炎長華的親生父親！
傲痕挑眉輕笑：“作為大長老親女，她總不會無緣無故摒棄一族驕傲？還有，如何才算摒棄一族驕傲？”
炎重滄重重哼了一聲，紅目灼然，五鳳族最重要的是血脈。
傲痕試探道：“我聽聞一百五十多年前，鳳凰真君炎真曾有一位未婚妻喚作炎雲，她喜歡上了外族之人，不為五鳳族所容，最終被迫至香消玉殞。當年大長老的親女……是否也犯了同樣的過錯？”
炎重滄用憤恨的目光怒瞪傲痕，鳳凰只有鳥喙沒有牙齒，若有牙齒，他定然在咬牙切齒。
傲痕唇角稍稍上揚，他是故意明知故問，刻意諷刺。
相離在暗處拍手叫好，傲痕教她看了一處好戲。
“我族隱秘……”炎重滄道：“閣下知道的可真不少，不要再拐彎抹角了，炎長華究竟在遺書裏說了什麽？”
“簡而言之，大長老之女在臨終時幡然醒悟，請大長老代她出手向負心漢報仇。”傲痕道：“這人名為寒登，大長老可有印象。”
“她悔悟了？”炎重滄鳳軀微震，目光一凜：“寒登便是那男子的姓名？寒姓，他是雲夢澤之人？”
傲痕：“……”
顯而易見，炎重滄對寒登所知甚少。
傲痕斜目，這個當真是親生父親？
貍花貓忍不住在乾坤袖內道：“我爹可比它好多了，當年，我被隔壁的小花撓了一下腦袋，我爹可是追著它跑了整整三條街。”
狐貍道：“哦，那還是你爹好。”
沈吟片刻，傲痕試探地問了一句：“聽上去，大長老似乎對這個寒登一無所知。”
炎重滄：“……不錯。”
傲痕：“……”
對自己的女兒不聞不問到如斯境地，何怪後者摒棄什麽驕傲不驕傲的？
傲痕甚至有一種感覺，炎重滄對炎長華的死無動於衷，在他眼裏，炎長華只是五鳳族的叛徒，她的生死與五鳳族，甚至與他這個父親都毫無關系。
傲痕正要提血脈一事，卻聽炎重滄道：“依你之言，長華死於寒登之手？”
傲痕道：“沒錯，而寒登之所以要殺她是因為……”
他把奪取神族血脈一事交代了一遍。
炎重滄立即拿出與之前全然不同的態度，只聽他惡狠狠道：“無恥賊子，竟敢謀奪我五鳳的血脈！我定要將他五馬分屍，碎屍萬段不可！”
傲痕淡淡道：“這句話才像是一個親生父親該說的。”
“親生父親？哼！你錯了，我並不是要為長華報仇，我要討伐此人，為的是五鳳族延續至今的血脈，五鳳族的驕傲！”炎重滄張開鳥喙，聲音中未帶一絲溫度：“作為女兒，她早已教人失望透頂，她從未聽過我這個當父親的話。若是聽我的話，她怎會落得那樣的下場？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，與人無尤。”
傲痕不語，素聞五鳳族無情，不想無情至此。
炎重滄道：“你們道我冷酷無情，不當她是我女兒，那她又何曾當我是她父親？遺書上可有提到我的一字半句？你說她幡然醒悟，其實不對，她不過是寄望五鳳族為她報仇罷了。是不是我這個生身父親出手毫無緊要。”
傲痕：“……”
這父女在某種程度上倒是頗為相似。他不禁想，難道這個世上當真是無仇不成父子，無怨不成夫妻？
怨要從何而來？
炎重滄道：“說我們兩個是父女，不過是個牽強附會的說法，她從小到大未曾待在我身邊，我們兩個在過去有的，也不過數面之緣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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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段臺階是傲痕他們剛剛走過的。
傲痕只用餘光瞥了身後一眼，轉目身前，鳳宮的主殿已近在眼前，只見大門之上停駐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雕像，它面向巖漿，本來巖漿本該是極其紅火之物……此時卻如鏡面一般映射出一個更為紅火的鳳凰影像，當真鬼斧神工，天造地設。
雕像鳳目半開半合，鳥喙向下，仿佛正垂眸對著巖漿顧影自憐，身後五彩彩羽平平舒展，細看之下，卻是宮殿內無數的亭臺樓閣，高低錯落，這番景象，豈是恢弘壯麗一詞可以囊括的？
常言仙凡有隔，這話不是毫無道理，人間的皇宮再如何裝飾也敵不過眼前這座鳳宮，即便召集再多的能工巧匠也是無用。
紫青繃緊了臉。
五鳳族的大長老炎重滄便在這座朝鳳殿裏面。
他們要越過整整十道門，有紫青帶路，前五道無人問津。但到了後五道，紫青與守衛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，他對守衛的態度愈來愈恭敬，守衛卻是冷淡得很，他們都是五鳳族首屈一指的長輩。
過了半個時辰，他們終於嘀嗒最後一道大門前，紅袍守衛冷冷道：“紫青，在這前頭的是族內聖地，你進去也就罷了，為何還帶著兩個外人？”
紫青直言：“我身後這兩位是神族中人，特來求見大長老，且事關炎長華，若非如此，我也不會為他們代為引見。”
“神族中人！”守衛吃了一驚，眉頭微蹙，幾千年間銷聲匿跡，世人早已當神族作古，不想突然之間又殺了出來，這對他們五鳳族如今的地位無疑是最大威脅。
守衛眼中多了幾分忌憚，頓了頓，才道：“你們再次稍作等候，我立即去稟報大長老。”
紫青急忙道：“請叔父向大長老另外言明，五鳳族未來的鳳凰真君柏舟身遭不幸，需要借鳳凰真火來重塑真身。”說著，它端出鳳紋斷劍。
“柏舟！堂堂……我知道了，這個也一同稟告大長老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守衛打開門道：“大長老讓你們進去。”
傲痕移步。
最後一道大門後面是一個寬大的方形廣場，傲痕在鳳凰峽谷上方時並未見到這個廣場，他未看穿就代表，這裏面設置了極為厲害的障眼法。
相離耐不住心中好奇，傳音入密道：“五鳳族的大長老是個什麽樣子？”
聞言，傲痕將視線偏向右面，向上，再向上，眼睛完全睜開，視線躍過廣場正中心團簇的鳳凰真火落在炎重滄的身上。
它是個什麽樣子？
活了幾千年的鳳凰，會是一只垂垂老矣，肚子臃腫肥胖，只能倒躺在寶座上的大鳥怪獸？不，那只是無稽之談。
五鳳族天性愛美。
就算是尋常人花上幾千年修飾自己，也必然能成為傾城絕色。
傲痕盡量言簡意賅地形容：“它是我所見過，最漂亮的鳳凰，如今的鳳凰真君難出其右。”
相離：“……”比炎真更漂亮，那毫無意外是難以言喻的漂亮
“先天神族銷跡多年。”上首端坐的炎重滄前傾鳳頭，巨大的鳥喙在傲痕兩人頭頂一張一合，聲音清越中帶著一股勁風，吹得兩人衣玦翻飛：“沒想到在老朽有生之年還能有緣見到。”
話音未落，龐大的神力已壓向兩人，半是試探半是求證。
東井笑著將那神力反擊回去，他擡頭道：“若無必要，我們亦不想上門打擾。”
傲痕則頭也不擡道：“我最不喜別人在我頭頂上跟我講話，讓開！”尾音冷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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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無言中，炎重滄將鳳首收了回去：“紫青，柏舟如今何在？”
紫青雙手捧高鳳紋斷劍，低頭道：“無知小輩不知天高地厚，丟盡了五鳳族的顏面，有勞大長老費心。”
“罷了罷了。”炎重滄又道：“將其投入鳳凰真火中罷。”
“是。”
紫青雙手一送，斷劍登時墜入火中。
“柏舟！你已丟進我族顏面。”炎重滄道：“若不能自己重塑鳳凰真身，便死在這真火裏罷！”
柏舟：“是。”
“嗚嗚——”
火焰中漸漸傳來一種痛苦的低鳴，如泣如訴，柏舟似乎在承受極大的痛苦，他拼了命去強忍，但……神族重塑肉身便等同凡人重新拼湊被撕得粉碎的魂魄，實在難耐，是以柏舟時不時漏出一兩聲痛呼。
對此，紫青同炎重滄毫無表示，他們眼中只有恨鐵不成鋼的冷寒。
火焰劈裏啪啦地燒了一陣，突然躥出一個火球，裏面是一只鳳凰，它揮開周身火焰後立即倒地昏迷，顯然是耗盡了心力。
炎重滄冷聲道：“帶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紫青托起柏舟翅膀，鳳凰幻化作一個紅袍少年，二人身影一步一趨，最終消失在門後。
“好了。”炎重滄道：“無關緊要的人不走了，我們可以開始說正事……炎長華，你們從哪得知這個名字？”
傲痕道：“從一封遺書上。”
炎重滄楞了一下，鳳眼微瞇：“那丫頭果然死了。”
傲痕從中讀出另一層含義：“原來，此前鳳族大長老並未真正確認她死了。但我聽柏舟君說，炎長華是在黑水一戰被妖族偷襲不幸身故的。明明還未確認，為何要向族內宣稱她已不幸身故？這其中，難道有什麽特殊的緣故？”
“……”炎重滄停了一下，道：“一個銷聲匿跡，又早早摒棄了一族驕傲的無用之人，我為何不幹脆當她死了？就算她是我親生的女兒也一樣。”
這個炎重滄竟是炎長華的親生父親！
傲痕挑眉輕笑：“作為大長老親女，她總不會無緣無故摒棄一族驕傲？還有，如何才算摒棄一族驕傲？”
炎重滄重重哼了一聲，紅目灼然，五鳳族最重要的是血脈。
傲痕試探道：“我聽聞一百五十多年前，鳳凰真君炎真曾有一位未婚妻喚作炎雲，她喜歡上了外族之人，不為五鳳族所容，最終被迫至香消玉殞。當年大長老的親女……是否也犯了同樣的過錯？”
炎重滄用憤恨的目光怒瞪傲痕，鳳凰只有鳥喙沒有牙齒，若有牙齒，他定然在咬牙切齒。
傲痕唇角稍稍上揚，他是故意明知故問，刻意諷刺。
相離在暗處拍手叫好，傲痕教她看了一處好戲。
“我族隱秘……”炎重滄道：“閣下知道的可真不少，不要再拐彎抹角了，炎長華究竟在遺書裏說了什麽？”
“簡而言之，大長老之女在臨終時幡然醒悟，請大長老代她出手向負心漢報仇。”傲痕道：“這人名為寒登，大長老可有印象。”
“她悔悟了？”炎重滄鳳軀微震，目光一凜：“寒登便是那男子的姓名？寒姓，他是雲夢澤之人？”
傲痕：“……”
顯而易見，炎重滄對寒登所知甚少。
傲痕斜目，這個當真是親生父親？
貍花貓忍不住在乾坤袖內道：“我爹可比它好多了，當年，我被隔壁的小花撓了一下腦袋，我爹可是追著它跑了整整三條街。”
狐貍道：“哦，那還是你爹好。”
沈吟片刻，傲痕試探地問了一句：“聽上去，大長老似乎對這個寒登一無所知。”
炎重滄：“……不錯。”
傲痕：“……”
對自己的女兒不聞不問到如斯境地，何怪後者摒棄什麽驕傲不驕傲的？
傲痕甚至有一種感覺，炎重滄對炎長華的死無動於衷，在他眼裏，炎長華只是五鳳族的叛徒，她的生死與五鳳族，甚至與他這個父親都毫無關系。
傲痕正要提血脈一事，卻聽炎重滄道：“依你之言，長華死於寒登之手？”
傲痕道：“沒錯，而寒登之所以要殺她是因為……”
他把奪取神族血脈一事交代了一遍。
炎重滄立即拿出與之前全然不同的態度，只聽他惡狠狠道：“無恥賊子，竟敢謀奪我五鳳的血脈！我定要將他五馬分屍，碎屍萬段不可！”
傲痕淡淡道：“這句話才像是一個親生父親該說的。”
“親生父親？哼！你錯了，我並不是要為長華報仇，我要討伐此人，為的是五鳳族延續至今的血脈，五鳳族的驕傲！”炎重滄張開鳥喙，聲音中未帶一絲溫度：“作為女兒，她早已教人失望透頂，她從未聽過我這個當父親的話。若是聽我的話，她怎會落得那樣的下場？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，與人無尤。”
傲痕不語，素聞五鳳族無情，不想無情至此。
炎重滄道：“你們道我冷酷無情，不當她是我女兒，那她又何曾當我是她父親？遺書上可有提到我的一字半句？你說她幡然醒悟，其實不對，她不過是寄望五鳳族為她報仇罷了。是不是我這個生身父親出手毫無緊要。”
傲痕：“……”
這父女在某種程度上倒是頗為相似。他不禁想，難道這個世上當真是無仇不成父子，無怨不成夫妻？
怨要從何而來？
炎重滄道：“說我們兩個是父女，不過是個牽強附會的說法，她從小到大未曾待在我身邊，我們兩個在過去有的，也不過數面之緣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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